谦 北 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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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方王】青门引 - 章三·迹

月更选手进化成为日更选手,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……

*古风架空,修真,花吐症paro

*中短篇(?),胡扯瞎编系列

*前期方→王,后期双向,可能虐,但是保证HE

*术语等部分修真设定照搬priest的小说《六爻》


以上都接受那么正文

前文→章一·别|章二·因


BGM:入梦 - 龚淑均/小时姑娘

(歌文竟然相关了一次,震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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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
要说方士谦这个人有什么不好,那一定是他出门前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报备这一点。曾有一次偶然,他上山采药去,而王杰希正好有急事找他商量,结果当然是没找到人。难得在方士谦回来时,王杰希有一些不满:“下次出门,好歹留个纸条,不然让人上哪找你去。”


“我才不要,”方士谦嘴里衔着条不知从哪里随手折来的野草,“怎么说我也是个代掌门,去哪都要跟门派上下报备,也忒没面子了吧?再说了,我要是这清修的日子过腻了,万一哪天想下山找个双修对象,难不成还等着你派人来抓我啊?”当然,双修的部分是他胡扯的,他只是不那么喜欢别人时时刻刻都掌握着他行踪的感觉罢了。


王杰希被他的流氓逻辑气笑了:“那你说,我下次再有事儿找不到你人的时候怎么办?”


方士谦这次倒没再胡闹,认真地想了想:“那你给我两天,我想法子倒腾一个应急的通灵符出来吧。”


“你又不修符,”王杰希斜了他一眼,“还不如让我这个正派的来。”


“你得了,”方士谦嫌弃地挥了挥手,“仙盟大会还有一个月了吧?我看每天光盯着那些小鬼们练功就够你喝一壶的了,你自个儿还不能落下,搁我这跟我争个什么劲儿?”


他见王杰希仍浅浅地抿着唇——这是他有话想说,却有所顾虑时常见的表情。于是方士谦带着点抱怨的意思问道:“还是掌门,您不放心我的技术啊?虽说我是个丹修,但从小被师父和你耳濡目染,符咒我还是懂不少的!”


王杰希看着他,没说话,一副“不敢苟同”的样子。


“哟呵,你还真跳上了!”方士谦剑眉一竖,“我做完之后给您亲自过目,有没有用不就自见分晓了么?”


片刻后,王杰希叹了口气,屈服了。“好吧。”


方士谦说到做到,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不出三天,一纸薄薄的黄符就落在了王杰希的掌心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一手接过,王杰希看见他异常苍白的脸色,皱眉道。


方士谦笑了笑。“没事,”他说,“就是做这符比我想象中更耗法力些罢了,我也没有常年做画符的练习,多花了点力气。”


王杰希一听,正欲再问,方士谦却摆了摆手。


“符都做好了,你可不许再同我唠叨了啊。”他背过身去,“这符是我自己照着‘千里传音符’改的,一次要两张,传音两人人手一张。书上都没记载,只有我会画,所以只许在最紧急的情况下用,听见没?我可受不了三天两头就成双成对地画这破玩意儿。”


王杰希是懂符的,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符的复杂程度不一般。即便是他,画起来也不见得会比方士谦轻松多少。


“好,”他答道,把符纸轻轻夹进了符本里。


也许该夸方士谦聪明,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,因此从前就把王杰希养出了即使他不辞而别,也无动于衷的性子。他走前暗中打点好了同自己有关的事务,所以即便他离开之后,一切也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

方士谦做好了万全准备,因此他走的第一天,王杰希压根没有察觉出同他往常出门有什么不同,完全没放在心上。第二天,第五天,王杰希也像没事人一样,该做什么做什么,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意思。直到第十天,倒是袁柏清先坐不住了。


“掌门,您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吗?”王杰希在院里指导高英杰和的剑术到一半,袁柏清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身子问道。


“他打何时起出门会向我通报了?你倒是上心。”王杰希扶正高英杰略微向右歪的胳膊,用审视的目光扫他一眼。袁柏清天生地一对上这不苟言笑的掌门就有些发怵,被他一看立刻做贼心虚,尴尬地挠了挠头。“说起来,我记得你师父走之前给你布置了炼丹的功课吧?做完了吗?”


正准备开溜的袁柏清被王杰希的一句话定在原地,似乎是极不情愿地转过身,埋下了头。“……回掌门,还没。”


“我想也是。”王杰希也没发火,“先回你院里去吧,我待会儿叫小别看着你,别想着投机取巧。要是过几日做完了你师父还没回来,拿过来我来查。”语毕他将目光从袁柏清身上移开,而袁柏清瞬间仿佛浑身都轻松了,也能动了,也是奇。


“是!”“定身咒”被解除的袁柏清作了个揖,高高兴兴地答。


“你师父的事,”在他走前,王杰希忽然又开口道,“我会去找他的,你就不必担心了。”


袁柏清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,花了两秒钟理解王杰希的意思。他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

“是,掌门!”



*


王杰希此人,虽长得人模狗样,给人以正人君子之感,实则私下坏习惯一把抓。只是他藏得好,除了同他亲近的,如同代掌门方士谦之流之外,全微草上下只差将他当成完美无瑕的圣人了。而他诸多恶习中之最,便是喜欢熬夜。


白天发生了袁柏清一事,王杰希不知为何到了亥时也不见犯困。他早早就换上了寝衣,在榻上辗转许久也无法入眠。他干脆放弃,此时仆童们都已经睡下了,他便起身,点上一盏灯,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诗集,消磨起了漫漫长夜。


“乍暖还轻冷。风雨晚来方定。庭轩寂寞近清明,残花中酒,又是去年病。楼头画角风吹醒。入夜重门静。那堪更被明月,隔墙送过秋千影。”


读到这段,他忍不住念出了声。用词妙,且极美,让人很难不将自己代入情景。只是,王杰希又快速地将诗行默念了几遍,这浓浓的无病呻吟之感啊,他摇头。


在幽微的烛光下夜读终究是对人眼不利,正襟危坐在案前读诗到三更,王杰希的双目终于承受不住负荷,酸涩不堪。他放下书卷,阖目,借着一丝困意养起了神。


仅仅是任由思绪飞散开来的短短一瞬,听着窗外吹动落叶的风声,他的心里骤然像是被人剐去了一块般,空空落落,使得秋风穿心而过,激起一阵凉意。


他忽然就想起,以往他夜读时,总会有人虽然已经睡下了,只要见到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,必定会在子时前顶着强烈的困意,披着薄毯提着灯,门也不敲就和晚风带来的寒意一起闯进他屋里,逼着他熄了灯,看着他睡下才离去。


忽然就想起,以往就算他不表露在脸上,在为什么事而发愁时,总会有人一把抢过他手头的烦心事,完全不顾虑他的想法就将人强行带出去,无论沿河漫步也好,上街瞎转也好,不到他情绪放松下来就绝不让他回去。


忽然就想起,以往他快要撑不住,被自己和他人的期望压垮的时候,方士谦总会恰巧出现,用各种各样,接近于无理取闹的方式,逼着他不再给自己加压。


以致于现在离了方士谦,王杰希觉得自己可能会疯。


之前他不在的日子里,我都是怎么过来的?王杰希闭着眼,用手背托着腮帮子无意识地上下活动着手腕,这样问自己。


但是他想不起来。


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,他像是失忆了一般,竟一点也想不起来曾经没有方士谦的日子里,他到底是怎样活着的了。


王杰希想的正出神,他脚下的地面陡然轻微晃动了一下。他皱眉。地震?


不过他冷静地等了片刻,也没有更多的动静传来了。


也许是太久没有熬到这么晚过,头晕了吧。他摇摇头。今晚先去睡吧。


他将灯熄灭。借着月光,看见烛光消失化作的青烟彻底飘散在空中的那一瞬,他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没来由的不安。


明天和人一起去找找他吧,王杰希躺在榻上,闭上眼时想道,要是他真的只是为了找双修对象就这样不辞而别,害得那么多弟子和自己担心,就把他抓回来骂一顿,然后逼着他以后出门都必须跟掌门报备。


王杰希笑了一下,眼睫颤了颤。



- TBC -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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