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 北 涼

昨天晚上的脑洞今天一天就把大纲给写完了，竟然还码完了第一章……惊叹于自己有脑洞时的手速（

*古风架空，修真，花吐症paro

*中短篇（？），胡扯瞎编系列

*前期方→王，后期双向，可能虐，但是保证HE

*术语等部分修真设定照搬priest的小说《六爻》

以上都接受那么正文

BGM：风月无边 - 晃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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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乍暖还轻冷。风雨晚来方定。庭轩寂寞近清明，残花中酒，又是去年病。

楼头画角风吹醒。入夜重门静。那堪更被明月，隔墙送过秋千影。”

——宋·张先《青门引·春思》

*

方士谦站在门槛前许久，最后叹了口气，对王杰希道：“我果然还是不放心把门派扔给你啊，小掌门。”

坐在庭院石凳上摘草药的王杰希懒得弄明白他又矫情个什么劲儿，看都不看他，翻了个白眼怼道：“说得像你比我能多少似的。”

方士谦却一反往常，没有怼回去。他只背对着王杰希，轻笑了一下，抬步出了门。

王杰希只当他是又抽了什么疯，瞥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，扫到一抹翠色的衣角划过门框，然后彻底不见了。他又埋下头专心致志地摆弄他的草去了。

谁知，那竟是他同方士谦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*

启元三年，中原以北一带天魔出世，祸害人命万千，民不聊生。中原四大门派，嘉世、霸图、蓝雨、微草派出掌门人商谈后决定，由一名掌门人出力镇压天魔。

“我去吧，”林杰在四人的僵持下淡淡道。

他明白另外三人的沉默是什么意思——镇千年出世一次的天魔，唯一的方法就是以魂镇魂。这个阵法虽不需要布阵人以命易命，却也永远地将布阵人的魂魄禁锢在了这阵里。四人各自都是心系门派的人，不可能丢下繁杂的事务，将自己的余生缚在阵里。

面对其余三人诧异的目光，他笑了一下。“微草已经有了可以代替我的人，我正在想着如何从门派抽身呢。若是我这样，修为不甚惊人的修士也能做一次造福普天民众的大好事，于我来说也是美事一件。”

三位掌门对于他的说辞也颇为认可，并未多做阻拦，嘱咐若有需要他们门派的援手的地方，只管开口。林杰谢过他们，便启程回了微草。

回到门派，林杰简单地打点了自己的行装，又派人将王杰希和方士谦叫到了自己的房内。

方士谦进门，看见林杰卧榻上放着的行囊，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下了。

“士谦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林杰被他吓到了，急忙走到他身前想要将人扶起来。可是方士谦像是铁了心要跪着，任凭林杰如何拉扯也不肯起来。而王杰希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。

“你来了，”林杰看着地上仍然跪着的方士谦，有些为难地朝王杰希干笑了一下，“我有些事想同你们交代。”

王杰希虽不解方士谦是为何而跪，却没有弄清这自从他入门五年以来，就不曾予他好脸色看的小师兄这一跪的意思。他向林杰微微点头表示洗耳恭听。谁知林杰还没出声，方士谦就先哽咽着开了口。

“师父……！”他一把攒住了林杰袖口的衣料，仰起脸恳求道，“您别去！算我求您！”

林杰叹了一口气。“士谦，这世上有些事，若是你不做，我不做，便没有人会做了。”

王杰希立刻就明白了——林杰这是要在除天魔前，向他俩交代微草的后事。他也认为林杰扔下微草只身去阵魔不妥，却不如方士谦拜入林杰门下十年那么激动。只作了个揖，静静开口道：“师父，我也认为您草率了些，此举牵连着整个微草的命运，还请您三思。”

林杰听他一言，摇了摇头，安抚地朝他笑道：“杰希，此事你不用担心。这正是我要同你们说的，微草的将来我心中已有数了。”

方士谦听了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果不其然，林杰起身，将墙上挂着的“灭绝星辰”取了下来，连同他腰间的玉佩一起，拿在手里悬在了王杰希的面前。“杰希，今日我将此剑，与掌门之位交予你，你可愿担此重任？”

王杰希一愣。他不过一个仅仅入门五年，连聚仙台都不曾登上过的小修，何德何能，越过他顶上十数师兄，接过世间五名武之一的“灭绝星辰”，担下掌门一任？

他还未出声，倒是方士谦先破音叫了出来：“师父！我不同意！”

“师兄弟们都不能没有您，”他抓着林杰衣衫的手紧了紧，虽知道自己的抗议是无力的，却埋下头去，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：“我不同意，我不同意……”

林杰揉了揉他的发顶。方士谦惊愕地抬头，却对上了那张他永远无力抵抗的笑脸。林杰的笑，是除他丹、咒二道外，甚至胜于此二道的，最有力的武器。方士谦沉默了。

“杰希，你愿意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王杰希看着林杰眼中的希冀，又侧脸瞄了瞄神情黯然的方士谦。他斟酌片刻，虽对自己没有十成的把握，却还是咬了咬牙，接下了林杰手中的剑和玉佩。“愿意。”

“你这个疯子！”方士谦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，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压在喉咙里，也顾不得师父在场，朝着王杰希低声骂道。

林杰却舒了口气，放松地笑了。“你有这样的觉悟为师便放心了。明日一早我就启程。 ”

“微草一派的命运，可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啦。”

*

自林杰在西北戈壁以身阵魔已是七十又二年，此间，俗世年号都已换了两三番。安泰七年，如同这年号，人界已许久没有出现大动乱，国泰民安，一片祥和。微草一派在王杰希和方士谦的执掌下，一度坐上了聚仙台的上上席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，日子就会这样一天一天，一年一年地平和过去时，方士谦却在梦里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林杰。

原来七十二年前，林杰在与天魔交战之中因从未深入修过剑道而吃亏，不敌被震飞一魂一魄。虽说以他对咒的了解，最后仍是完成了封魔阵，以符咒做代替的效果却不比完全的封印。七十二年来，咒印似是有了松动的迹象，于是他拆分出一些残存在印中的自由神识，托梦给了方士谦。

“二魂六魄为阵眼的封魔阵不比全阵，”林杰虚渺的身影道，“我当年虽大伤了天魔，如今他在阵中竟也恢复了不少，甚至有破阵而出的趋势。天魔再度出世，只会更强而非更弱，他已有了一次被镇的经历，想要再用一样的路数压住他只会难上加难。我派虽以丹，咒为主修，杰希幼时却与蓝雨的小鬼头们甚是交好，舞得一手好剑。我剩下的神识不够再托一个梦给他了，你择日同他商量一个权宜之计，再来修补一下这封魔阵吧。”

说罢，林杰又为自己无能完璧封印那天魔，还连累小辈替他收拾烂摊子道了好一番歉。终于，他那虚影像是支撑到了极限，闪了两闪，彻底消散了。方士谦也因而惊醒，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不用符咒补全封魔阵，那便只能用生魂魄来补。

虽说不用完全牺牲，但失了一魂一魄，作为一个人来说也是不完整的，多少会受到些影响。方士谦知道，如果同王杰希商量此事，他必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主修医术的丹修去冒这个险。方士谦甚至能够想象王杰希用他在剑术上更胜自己一筹为理由，强行说服自己留在微草的场景。

从大局上考虑，离了林杰的微草不能再没有王杰希。何况从这数十年来微草实力的长进而言，王杰希确实没有辜负林杰的期望。纵使他年轻，资历浅，却也是个千年难遇的人才。再论方士谦自己，徒弟袁柏清已经出师，如同当年的林杰，处于有人可以代替的位置。宁可牺牲一个可有可无的自己，也不能让整个门派倚仗着的王杰希做那个不完整的人。

从他个人方面考虑，他也是誓死不会放王杰希去西北戈壁的。

因为，他，方士谦，对王杰希抱着不该有的情感。而王杰希，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。

- TBC - 

不要问我，下，下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的来

顺便一提，所有bgm都是指po主写作时所用的背景音乐，基本上歌文都无关（